第(1/3)页 第二日,韩唯安便亲自去素月殿面见了皇后。 杨轻寒没立刻答应韩唯安。 而是将容心叫来,问她到底怎么想。 容心从来都是个自卑敏感的人,在宫里生活得小心翼翼,几乎没敢泄露自己的心意。 她只垂着头,毫无生气道,“容心的婚事,都听娘娘安排。” 杨轻寒道,“当真?” 容心道,“嗯。” 杨轻寒挑了挑眉,“容心,你有没有喜欢的人? 婚姻讲究两情相悦,不是说我给你安排谁就是谁。” 容心没抬头,咬了咬唇,摇头,嘴硬道,“没有。” 杨轻寒没再说什么,只谆谆教导她,感情的事不能乱来。 在她这儿,不兴指婚盲婚哑嫁那一套。 她要是喜欢韩唯安,她可以成全他们,但若她不喜欢韩唯安,也不应胡乱答应人家,耽误了韩唯安。 容心知道自己做错了事,眼眶一酸,就跪了下来,“娘娘,容心别无所求,殿下大婚后,娘娘能让我出宫去吗?” 杨轻寒看着容心眼底的泪水,一愣,“你想出宫?” 琳琅到死都不愿意出宫,她就是想要自己的孩子也留在宫里。 杨轻寒也不是不喜欢容心,相反,她很疼惜容心这个孩子,现在要她出宫,她倒是舍不得。 容心眼眶通红,用力点头,“嗯!娘娘,我不是母亲,我愿意出宫。” 这次是真心的。 她要离皇宫远远的,离他远远的。 杨轻寒叹了一口气,摸摸容心的头,“我尊重你,你回头问问阿澜怎么想的。” 容心失魂落魄的回到东宫,满目看着东宫的一草一木,心如一潭死水。 又过了四五日。 太子回宫。 容心卧床躺了好几日,身子越躺越差,可一听到太子带着那个女子回了宫,她又忍不住撑着阿福的手起床来,“阿福,我也去看看。” 阿福没好气道,“姑娘,你现在都病成这样了,还去干什么呀,不过是平添心酸罢了。 你就在这屋里乖乖躺着吧。” 容心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,咳了好一会儿,实在没力气起身,只好又睡回床榻上。 半夜,听到一阵动静,她才缓缓睁开眼。 塌边神色的幔帐里坐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,锋锐的眉眼带着朦胧的水汽,漆黑的瞳孔似被流水洗刷过的琉璃一般,沉沉的向她看来。 “我一不在家,怎么就病了?” 容心眨眨眼,仿佛在梦中,听到这个温暖的家字,心里酸苦得厉害,泪水便忍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。 “到底是怎么了? 怎么还哭了?” 他伸出大手,温凉的指腹落在她眼角,语气不似往日的严厉,多了几分柔和,“是不是太久没见到我,想我了?” 容心总感觉是一场梦。 若不然,他怎么会这么对自己说话? “殿下……你回来了?” “嗯,回来了。” 辛澜揉了揉她的眉心,“怎么这么不保重自己的身子?” 她身体本就弱。 胎里带来的毒,还是她父亲亲手下在她母亲身上的。 这个女子命很苦,出生就没了爹爹,做母亲的也是个不省心的,为了把她留在宫里有一个好前程,甚至不惜自己以命相搏。 辛澜幽幽的盯着她孱弱的眉眼,忽的,竟有几分庆幸,幸好她留了下来。 容心口干舌燥,被辛澜扶起来喝了被热水,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。 睡了好几日,精神终于爽利了许多。 一个清秀精灵的女孩儿踏进她屋里。 没等阿福拦着她,那女孩儿纤腰一弯,手中鞭子打起珠帘,露出一张肌肤健康的清丽小脸,来人生得大气,漂亮,一双圆润晶亮的大眼睛,挺拔的鼻梁,看起来便是个极聪慧又生气勃勃的人。 “你就是她们说的那个从小陪在太子殿下身边的小姑娘?” 看到她,容心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。 她应当就是太子那位失踪了许多年,被魔教教主杜衡掳去的温安宁了。 容心慌忙从床上坐起来,“温姑娘……”温安宁长在乡野间,又身在魔教,没过几天好日子,性子被养得乖戾狠辣,见到容心病恹恹的模样,只觉得哪儿哪儿不顺眼,“既然我回来了,那太子身边就不要有其他身份不正的女人了,你收拾收拾包袱走人吧。” 容心整个人僵住。 阿福冲上去欲跟温安宁理论,“你凭什么赶我们姑娘走? 我们姑娘自小就是跟太子殿下一块儿住的,与殿下情同兄妹,你一个外人,休想赶我们姑娘离开东宫!” 温安宁眯了眯眼睛,明显不悦起来。 她从小就戴着辛澜的玉佩,被杜衡带走的前几年一直生活在小黑屋里,全靠着期待漂亮姐姐和辛澜来救她才努力撑下来,后来杜衡生了重病,才将她从小黑屋里放出来使唤她。 她过过很多年生不如死的日子,也听杜衡无数次说起辛澜恩爱的父母,早就发誓,有朝一日离开魔爪,必然会找到辛澜,让他娶自己,这一辈子也像盛月君主宠爱皇后一样宠爱自己。 “再不滚,我就对你不留情了!” 温安宁扬起鞭子,先狠狠打了阿福一鞭。 阿福吃痛的尖叫起来,不敢反抗,“姑娘!咱们去找娘娘做主!” 容心鼻尖发红,眼泪扑瞬间簌簌往下落。 她向来是个藏得住心事的人。 宫里鲜少有人知道她爱慕太子。 两人是兄妹,是青梅竹马。 却不该有别的情愫。 她隐忍的拉住阿福的手,“阿福,这种事,不要去劳烦娘娘,太子妃回宫,我们该走……”温安宁得意的望着容心瘦弱的后背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