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看着陈世番,他说道,“陈世番,你不会因为我贤弟对你有所得罪,回京就说他坏话吧?” 陈世番不屑一笑,“瑾元兄,你这话从何说起?” “你......” “元儿!” 钟载成立即打断钟瑾元,说道,“你莫胡说八道!贤侄也是半个钟家人,谁会说他坏话?今天是汪州牧做东,咱们就痛痛快快喝酒!”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,谁要是跟秦源过不去,谁就是跟钟家过不去。 他能说的也就这些了。 钟载成其实也知道,在座的都是天下最顶尖的人物,他钟家的话,也未必太管用。 所以,他打算回京后,先找范司正道歉去。 如果范老头能帮秦源说话,那秦源大概就安全了。 秦源看着钟载成那略显苍老的面孔,心里不由泛起一丝酸楚。 当初钟家对他而言如大日悬天,钟载成动动手指就能帮他,他还没有如此感动过。 而如今钟家对他而言,其实早已帮不上什么大忙了,但无论钟瑾仪、钟瑾元还是钟载成,都仍一心一意地在帮自己......哪怕他们也知道,帮不上太大忙了。 这份情,他怎能不为所动? ...... 简单的寒暄后,宾主落座,开怀畅饮。 酒过三巡。 只剩下了一只手的程中原,提起酒杯,对秦源微笑道,“小秦子,此次中原之行,你是让我最惊喜的人物。你还救我一命,此酒与你干了!从今往后只要你在朝中,谁敢与你不痛快,我程中原定然帮你出头。”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,只要你效忠朝廷,我程中原就认你这份人情。 对于程中原这样身份的人来说,让他说出这话,已经是莫大的情面了。 但他说这话,明显是为了表达另一层隐含的意思。 那就是,秦源你可千万别造反,否则我们就要兵戎相见了! 待程中原说完,许凤龄也跟着说道,“我与中原兄一样,虽然我比不上中原兄的权势,但是打打架还是可以的。若是在朝中谁欺负你了,尽可来叫我。” 秦源自是懂两人的意思。 苦笑了一声,他端起酒杯,说道,“那好,就一言为定吧。” 三人各自一饮而尽。 他若不反,此酒便是还恩结义之酒。 他若反,此酒便是恩断义绝之酒。 而秦源,到现在也不知道,这酒属于哪种。 或许,只有到了怀安县,才会知道一切吧。 一场道别酒,充满了某种别样的情绪。 庆王的眼里,也充斥着这种情绪。 他不愿相信秦源反,但他同时也怕秦源反。 从兄弟的角度而言,如果有办法可以确保秦源不反,哪怕现在就让他交出庆王府的所有财产给秦源,他都毫不犹豫。 可,万一人家要的不只是这些呢? 他手握圣学会,而且又是墨家大能,天然背靠墨岛,且如今天下英雄之中,他的威名近乎无人不晓。 此役过后,恐怕会更加如日中天。 他会只满足于富贵吗? 从头到尾,一点没有迷茫、没有纠结、没有犹豫的,只有景王。 他看秦源眼神,跟秦源说话的语气,一如从前。 秦源也不知道景王到底是怎么想的,他也没空去猜。 他只知道,如果有一天与这疯王兵戎相见,他肯定还会冲自己拱拱手,道一声“先生”的。 窗外的树叶黄了。 秋风起。 壮士何处去?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