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感受到她躺下的动静,路之遥伸出食指落到了她微微凹进的脊柱处。 “每个人的身形不同,要找到你的穴位只有先熟悉一遍,可以么?” “可以。”李弱水大大地松了口气,为延迟的苦难而庆幸。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。 “以脊柱为起点,往下至腰是气海……” 指尖顺着脊柱划下,其带来的痒意无异于数只蚂蚁在骨上爬,但她却不能挠,只能动动肩膀缓解。 太罪过了,路之遥什么都不懂,她却在脑子里以他为主角胡思乱想。 李弱水不停地告诉自己,这是在解蛊,不要将一些奇怪的东西带到这里来。 她深呼吸了一下,想要转头看向外面转移注意力。 但床幔层层叠叠垂下,阻挡了她的视线,将他们围在这方小天地中。 手指还在后面游移,直到李弱水熟悉这股痒意后,路之遥突然停了下来。 “怎么了?” 李弱水转头看他,却罕见地看到他在发呆。 “好痒。” 他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句,听得李弱水莫名其妙。 “被划的是我,你痒什么?” 路之遥摇摇头,唇边带着常见的笑意,却锤了锤心口。 “不知道,总觉得心里痒极了,却又挠不到……等一下,你也给我扎针如何?” 将内心的涌动理解为兴致来了,想要她给予的痛苦中的快乐。 李弱水:“……我拒绝。” “真遗憾啊。”路之遥弯起唇,这才将注意力转到施针上。 穴位已然找好,路之遥随后拿过针包,从里面取出银针。 他俯身在她身侧,垂下的乌发像是又给她加了一道幕帘。 “要开始了,痛了就咬我,不要忍着。” 话音刚落,他的左手便到了她嘴边,修长的手指光是看起来就很好咬。 银针扎进他一开始触过的位置,刚进入穴位时还好,但随着银针数量的增加,疼痛感直线上升。 “嘶……” 李弱水倒吸口气,将头埋进被子中,张嘴咬了上去。 “咬我。” 苍白的手指放到她唇边,轻轻地按压着她的唇瓣。 李弱水被迫放过被子,张嘴咬上了路之遥的手。 来自她的疼痛霎时从指尖传来,带来无比的欢愉,路之遥不禁停了施针的手,感受着她传来的一切。 不管是不是本意,他不仅痛了,还是在共享李弱水的痛苦,就像是和她化为一体了一般。 这个认知让他沉浸其中难以自拔。 在这绵长的愉悦之中,路之遥艰难地完成了治疗的任务。 他俯身趴到李弱水身旁,竟然已是薄汗沾湿额发、微微喘息的欢愉状态。 这真的很难让人不误会。 为什么被扎针的是她,但是路之遥却似乎经受了从磨难到快乐的复杂心路历程。 李弱水被双颊微红的他扶着坐在床边,不敢动弹,只能直直地挺着背。 “要将蛊虫逼出,须得坐着。” 他坐在地板上,身上衣衫更加松垮,一缕长发从脖颈探入其中,半隐半露地成为一片白中的黑色。 路之遥从枕下摸出那个木盒,再次将脚链拿了出来。 “先戴上这个罢。” 他握住李弱水的小腿,慢慢向下摸到脚踝,神色认真地将叮铃作响的脚链锁了上去。 心中像是有什么彻底落地,路之遥将额头抵在她膝上,喟叹一声。 “既然你做到了,那我便应约,不将你锁起来了。” 李弱水垂眸看着腿边的他,心绪复杂。 明明受制的是她,被锁的也是她,但此时最弱的是这个半跪在她腿边的人。 屋外雨声阵阵,冲刷着一切,屋内灯光昏黄,将他们笼罩在朦胧中。 远远望去,他就像一个匍匐在佛前的信徒,虔诚地祈祷着他的佛给予一些眷顾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