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可古往今来、历朝历代,哪有行革新之举,而不流血、不动刀兵的好事?诸位都是学宫的俊彦,平时坐在詹事府高谈阔论,激扬文字。 所想所求的,乃是丹陛之下,身披朱紫官袍!” 白含章揉了揉发胀的眉心,沉声道: “但凡治国之才,切忌眼高于顶,只瞧得见朝堂上的风云变幻,却不愿看一眼底下的情况。你们一个个都讲,纪九郎所立功劳配不上开府建牙的封赏。 可谁曾想过,五品的千户带几百人,巡狩白山黑水那样的苦寒地,每走一步,等待他的是什么?拦路的豺狼虎豹,凶险的刀山火海,不怀好意的草莽龙蛇,手握重兵的彪炳武侯! 易地而处,尔等可愿走这一趟? 倘若有人应答,本宫立刻下旨,外派到朔风关、绝云城、裂海走廊······”屋内鸦雀无声,静到落针可闻。 “怎么?这时候不见诸位的慷慨志气? 看来你们也清楚,这是一桩闯龙潭、探虎穴的苦差事。可既然明白,为何本宫要封赏纪九郎,全部认为不妥? 难不成,纪九郎尽心尽力给东宫办差,临了,本宫还要把人推出去,平一平淮西勋贵、边关武将的怒火?这就是诸位的治国之策、用人之术么? 倘若如此,本宫很会失望!” 白含章缓缓起身,双手撑着大案上,如真龙垂眸,凝成实质般的威严散发,叫众人肩头一沉,险些跪倒下去。 “你们想的是,本宫还未登上大位,需要拉拢勋贵、安抚边将,这样才能平稳等到圣人出关,继承大统的至尊宝座! 这样的事,监国二十年,本宫日日都在做。如今,规矩该变一变了!” 始终未曾出声的詹事府院首,终于起身拱手道:“殿下所言不错,圣人曾言,马政为国之所重。 可现在淮西的勋贵、边关的武将,拿国库饷银还不够,还从军务伸手捞银子。实乃丧心病狂,利令智昏! 如果东宫装作熟视无睹,岂非任由根子烂透,最后导致国运衰微! 殿下封赏纪九郎,无疑是高瞻远瞩,既能敲山震虎,震慑群臣,也可以杀鸡儆猴,以示警戒!”这个老狐狸! 萧宪以及刚才进言的司直郎、录事等人,无不在心中破口大骂。“传本宫的旨意,纪九郎巡狩辽东,办事得力,深得圣心。 着其开府建牙,敕封山水野神!” 白含章一字一句,如同口含天宪,引来天地轰隆回响。 无需提笔写就,金光万道的龙蛇文字,便如烧红的烙 铁,倏然印在大案的白玉轴上。 “殿下,不知打算让谁去传这道旨?” 两鬓微白的院首问道。 “由南安去吧,她本来早该回京,却耽搁了。正好,将这桩事交予她。” 白含章眸中如蕴金光,吩咐道。“南安郡主!” 萧宪猛地一惊。 太子爷认下的那位义妹何时回京了? 抛开六大真统不谈,大景朝廷与兵家武庙,曾评过宗师之下的当世四绝顶。除了众所周知的王中道、姜赢武,还有一个哑巴一个瞎子。 前者是常年练武修道的南安郡主,后者则是钦天监的师如意。“殿下是怕定扬侯困兽犹斗,伤到纪九郎的性命! 一个辽东军户,这般让殿下记挂······” 萧宪无奈长叹,只觉得太子爷过分重视,天底下愿意给东宫办差效命的泥腿子,难道少么?巡狩一趟辽东,就能赚个开府建牙! 这笔买卖,何止是划算!...... 靖州,浣花剑池山门。 距离纪渊闭关之日,已经过去九天。 这位一力压服五大门派的年轻千户,其声名如同大岳坠平湖,掀起无边狂澜。纪九郎三个字,宛若闷雷阵阵响彻白山黑水,震动绿林道! “那纪千户放狂言,十日拿下莽山,随后兵发县州!可至今也未曾见到人影,更没有半点儿动静? 难不成想借闭关的名义,蒙混过去?” 赤龙府主步流回端坐于厅堂,瓮声瓮气说道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