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楚梨是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。 彼时, 她正坐在云中岛的书房里,薄臣野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处理公务。 二人没什么交流, 但还算和谐。 她看到号码的时候,先是微微愣了一下,而后她举着手机,轻声说,“我去接个电话。” “谁的?” 薄臣野的长腿随意地搭在茶几上,他正靠坐在沙发里,姿态没个正行,抬眸的时候,目光藏着暗光。 “我妈。” “嗯。” 楚梨抿了抿唇, 拿着手机去书房外面的小露台上接听电话。 “小梨, 怎么没在家?剧组开工了吗?”陶静姗刚从临市回来, 去了趟局里交了报告才回家, 结果回家后并没有看到楚梨。 她工作的特殊性,常常忙起来就没有时间跟家人闲聊。 有时候为了出一个案子, 在外出差个把月也是正常。 “还没,不过就这几天了, 妈, 我今天晚点回去。” 楚梨握着手机, 回头看了一眼,薄臣野似乎也在打电话,他的侧颜线条流畅凌厉,随意搁在沙发上的手, 也是至极的好看。 “……小梨?” 那边,陶静姗说了些什么,半天不见楚梨应, 又叫了一声。 “啊,妈,我在听。” 楚梨忙收回目光。 “我说,”陶静姗耐下性子问,“俊瑜给我打电话,问起你这些天怎么没去做治疗。” 陶静姗说的是谢俊瑜,很年轻才俊,是陶静姗母校的一心理学院的优秀学生,毕业后自己开了心理诊所,口碑不错。 因为楚梨几年前受的那刺激,陶静姗给她寻来了谢俊瑜。 一周一次的心理治疗。 也算不上治疗—— 每周,陶静姗和楚良翰都会把楚梨送去诊所,谢俊瑜很温和,询问时她不语,他也耐着性子,帮助她放松心情。 楚梨终于不封闭自己,她偶尔会对谢俊瑜说些陈嘉砚的事情,他只是安静听着,从未点评什么,也让楚梨终于放些心,至少能够坦诚地对他倾诉。 心结虽打不开,但能说出些什么总是好过闷在心底积郁着。 “两周没去了,今天俊瑜正好值班,你晚点过去一趟。” 陶静姗说着,“晚上想吃什么,妈给你做。” “好。”楚梨转过身,她背靠着栏杆,捏着手机的手隐隐发白,锃亮的落地窗,依稀映着薄臣野的侧颜,他正看着电脑屏幕。 仿佛有所察觉,他的目光撩起来,看向外面的楚梨。 视线相撞,楚梨瞬间错开眸子,她轻轻地抬起手,抚着胸口。 那里的郁结沉闷,是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? 楚梨知道,自己这些年沉郁寡欢,心底仿佛压着一大块沉重的石头——皆是因为他。 他回来了,石头自移。 楚梨挂了电话,重新推门进去。 “晚上要吃什么?我让林嫂做。”薄臣野随口问她。 楚梨咬了咬唇,“我晚上要回家一趟,我妈回来了。” “我陪你?” 薄臣野放下了手里的电脑,目光看向她。 “不用,我自己回去就好。” 楚梨自然是不敢的。 他这样回来,所有人都不知道。 他们还领了结婚证。 太疯狂了。 楚梨压根也没有做好准备,到底该要怎么同家人开口,她的父母一辈子都是循规蹈矩的传统的思想,她这样疯狂的行为,说出来指定要吓到他们。 婚姻……她是希望能够得到亲朋好友的祝福。 可需要多久呢? 起码现在楚梨不敢跟家人说。 薄臣野看她站在原地,一言不发地样子,他对她伸出一只手。 “过来。” 像召宠物似的。 他的手伸出来,形状漂亮,手指纤长葱白,骨节分明而修长,浸着午后的些许阳光。 楚梨默默走过去。 薄臣野反手一拉,他坐起来,懒散地靠着沙发背,楚梨一下跌落在他的腿上。 她这样靠着男人的胸膛,毫无戒备的被他圈在怀中。 “不想?” 薄臣野的唇擦着她的耳畔,声音低哑,像好听的大提琴。 她心底绷着的琴弦,微微的颤抖。 他呼吸中的味道,与她的气息交融。 “不是。”楚梨低着头,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,那突兀的腕骨,线条硬挺,他上午去了趟公司,大抵是不忙,身上仍是正装的衬衫,那腕骨擦过笔挺的衬衫袖口,性感禁欲至极。 他的手环在她的腰间,有一搭没一搭地碰着。 “那是什么?” 薄臣野嗅着她身上的味道……明明都是同样的沐浴液,她身上却多了些软软糯糯的味道,柔软,勾人。 引人想犯罪。 “没做好准备,太突兀了。”楚梨回答说,这些天她也算是摸到了薄臣野的脾性,她不逆着来,不惹他生气,就无事发生。 他甚至会对她又这样的,极致宠溺。 楚梨上瘾,在他这样的诱哄温柔中,整颗心一点点沉下去。 薄臣野见她这样的反应—— 楚梨坐在他腿上,阳光从玻璃窗外映进来,大半的剪影落在她身上,巴掌大的小脸,长发松垮的挽成丸子,阳光度上去,洒下一层温柔的碎金。 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脖子,那漂亮的锁骨,肌肤白嫩嫩的。 薄臣野眯了眯眸,她的脸上还有一些婴儿肥,软软的肉,阳光下有些细小到可以忽视的绒毛。 她可能有些不自然,想从他腿上下来,对上他的眼神,又极快地挪开。 “我……你放我下来……” “不放,”薄臣野被她惹笑,他半靠在沙发上,单手环着她,另一只手将她耳畔的碎发掖进耳后,“抱着多舒服。” 楚梨脸一热,明显觉察出他的某些变化。 晚上发生的那些,她一点都不想再经历一遍。 “我该收拾收拾回去了。” 楚梨挣下来,耳垂发热。 “晚点来接你?” 薄臣野嗅着她脖颈之间的气息,很奇妙,这个沐浴露他用了多年,从未发觉这味道这样迷人。 像有一把羽毛,在心间挠来挠去。 “不行,我今晚在家睡。”楚梨说完有点后悔,她也不知道要在家住多久,陶静姗也不是时时刻刻出差。 “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。” “就今天。”先谈一步是一步。 “晚点来接你,”薄臣野诱哄似的,下巴埋在她颈间,“找个借口出来。” 他的呼吸缭绕在肩颈,痒痒的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