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我他|妈问你想我没你不吭声,问你网卡没卡回答挺快,一下午不见,又不老实了?” 薄臣野凉凉看她,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屏幕,唇角勾了勾,坏极了的痞意。 楚梨有些不习惯说这样亲密直白的话,她刚想怎么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。 就听见了薄臣野对着手机说了一句,“反正我想你。” “……” “早点回来,”薄臣野的电脑又亮起光,像是有人找,屏幕那点光在他的手边亮着,他的那只手形状漂亮,长指性感。 他拿着手机凑近,轻嗤一声,“真是他妈一刻都离不开。” 楚梨呆坐在沙发上,他声音懒洋洋的,许是因为没开灯,嗓音里像是浸着一抹浓稠的深意,有着性感低沉的微哑。 像他的手隔着那层棉质的睡衣,细细地,无意地抚摸着她的腰。 那样磨人的性感。 “听见没。”薄臣野见她不说话,眉心皱着,“回去一趟,傻了?” “听见了。” 楚梨清了清嗓子,应了一声,薄臣野这才挂了视频。 屏幕又一次黑下去,她握着手机,盯着二人的微信界面。 他们之间聊天很少,薄臣野的回复总是简洁,能一个字决不两个字。 她的手轻轻触碰着屏幕。 他们的视频刚挂断。 视频通话:5分21秒。 楚梨悄悄勾起唇角,她起身,回了自己的卧室,然后从书柜上翻找。 她从小到大的课本都在那。 她凭着记忆找到高中的地理课本,有些紧张地翻动,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。 课本里空空如也。 她又找到了数学与英语课本,从头至尾翻一遍,里面空空如也。 奇怪……那封情书,去哪里了? 她想找到那封年少时为薄臣野写的情书,却怎么都没找到。 不知道掉哪了吧? 楚梨这么想着,她盯着地上的一摞课本,不免有些微微的失落,她蹲下,又一本本将书捡起来放回书架。 一张纸飘出来,落在她的脚边。 楚梨弯腰捡起来,是一张错题本的一页纸,上面写着一道复杂的数学公式的解题步骤,详细极了。 ——陈嘉砚,这道题你给我讲讲嘛。 ——没空。 ——就五分钟。 ——不行。 ——求你了。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,他给她讲了一道大题,可她只顾着看他,竟都没听进去,他有些恼火,收拾了东西回自己房间。 楚梨以为完蛋了——偏偏那道题习题书上的答案是“略”。 第二天,老师叫她去黑板上解这道题。 她着急绝望的时候,这张纸从课本里飘落出来。 轻飘飘的,让她又逢生。 楚梨淡淡笑起来。 到谢俊瑜的办公室时,已经是七点零五分,楚梨挤了地铁,人有些多,耽搁了几分钟。 谢俊瑜人高高瘦瘦,格子衬衫,卡其色长裤,斯文儒雅,书卷气息中。 他的办公室里摆放着许多书架,桌上搁着一个沙漏,细细的沙子从上至下漏出来,办公室的布置很温馨,纯布艺的沙发,薰衣草的香薰。 让人心生安宁。 “最近怎么没过来?” 谢俊瑜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,给楚梨泡了一杯柠檬水。 “要对你说实话吗?”楚梨坐下,淡笑问了声。 “你可以骗我。” “我想以后也不来了,因为,”楚梨吸了口气,对上谢俊瑜的眼睛,“他回来了。” 谢俊瑜的脸上没什么反应,他是一个极好的倾听者。 就像这些年里,楚梨数次崩溃痛哭时,谢俊瑜都安静地倾听着,递给她一张纸巾。 她哭完,继续第二天的生活。 楚梨说,我走不出来。 谢俊瑜说,楚梨,这是一种心病。 ——能记住他,我情愿一直病着。 “是吗,那你怎么想的?”谢俊瑜问她。 “谢俊瑜,你知道一句话吗?”楚梨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。 “什么?” “你看没看过一个话剧?” “哪个?” “恋爱的犀牛。” 楚梨想着,她闭上眼睛回忆那句台词—— “也有很多次我想要放弃了,但是它在我身体的某个地方留下了疼痛的感觉,一想到它会永远在那儿隐隐作痛,一想到以后我看待一切的目光都会因为那一点疼痛而变得暗淡了,我就怕了。爱他,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。” 楚梨的眼睛看着他,“如果没有那么多的感动,那么多的痛苦,在狂喜和绝望的两极来来回回,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”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? 谢俊瑜说,“我站在你心理医生的角度上,楚梨,这样不好。” “没什么好不好,我只想活在当下,以后的事情,就交给以后。” “我有时候觉得,你其实没有生病,你只是太喜欢一个人,”谢俊瑜合上本子,他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,“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?” 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? 很多人问过这个问题。 江茵问过。 妈妈问过。 谢俊瑜问过。 “不急,你可以想好再回答我。” “我有答案。” 楚梨抬起眸看着谢俊瑜,他的办公室亮着暖黄色的灯。 就像那日的海边,少年的吻擦过她的唇。 天光泛滥,海波澎湃。 世间万物在晨曦间有了万种活力。 少女的心跳因他而狂乱, “我要你的心里永远有我,要你以后一直向我,要你以后永远舍不得离开我。” 是许诺,是号令。 是年少时张狂的爱恋。 “我喜欢他,恰好我们可以重逢,”楚梨重复了一遍,“哪怕是弥补遗憾,我想同他好好在一起,就活在现在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