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第 99 章 (1)-《科举宠妻日常 [金推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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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就眼睁睁看着温钧被温常氏硬推上了马车,连自己也在场都没看见。

    徐县令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只能放弃这边,去丛安那边说话。结果丛老爷子也是有备而来,和门房一人一边抓着丛安的手,在码头边上雇了一辆马车,噔噔跑出去老远。

    徐县令:“……”

    深呼吸一口气,徐县令只能按下心里的急躁,先回衙门办理公务,打算明日再去这两家聊一聊。

    温家的马车和他擦肩而过。

    温钧被温常氏和温萤的过度关心弄得哭笑不得,掀开车帘透气,恰好发现了背影写满丧气、正要离开的徐县令,诧异了一下,招手打算叫他。

    温常氏按下他的手:“别叫。”

    温钧停下动作,转头看温常氏。

    温常氏迟疑道:“花花轿子人抬人,你中状元的消息传回来之后,这位县令大人亲自上门报喜,娘心里总觉得怪怪的。”

    温常氏不懂那些大道理,但是她知道一句话,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

    徐县令以前从来不曾上过温家的门,就两次,一次是温钧乡试中解元,一次就是这回,而这次又各位殷勤些,不但上门报喜,还陪着他们来一切接温钧,看着就不怀好意。

    温钧一笑,拍了拍温常氏的后背:“我知道了,谢谢娘的提醒。”

    温常氏不懂官场来往的复杂,只是一心为儿子好,温钧这个受益人没有什么权利质疑,只需要感谢就行。

    得了温钧的谢,温常氏有点不好意思:“这有什么好谢的,都是一家人。”

    她想到什么,问道:“对了,明珠呢?这次没跟回来吧。”

    温钧摸了摸鼻子:“没,在京城修养。”

    话说到这里,他有些无奈地抱怨道:“娘,你怎么会让明珠一个人上京,不是说好了,等我回来祭祖,再带她一起去京城吗?万一我要是没中举,三年后再考,岂不是白白让明珠跑了一趟?”

    “胡说!怎么可能不中!”

    温常氏凶狠地打断温钧的话,即便这是自己儿子,也毫不留情地翻了脸:“娘让明珠上京,自然有娘的道理。”

    她开始掰指头给温钧算:“第一,你肯定会中,这点不用多想。第二,明珠八月生孩子,不早点去京城,等你来接的话,肚子都大了,难道要生在路上?还不如坐亲家的船上京,路上稳妥一点。”

    温钧一想,也是这么个道理。

    点点头道:“娘英明。”

    温常氏喜笑颜开:“明珠一开始还不肯去呢,是娘和你大姐劝了好几天才愿意的。这孩子,太听你的话了,都不知道变通。”

    温钧一怔。

    如果是温常氏让她上京的,为什么两人见面的时候,她不说出来呢?

    看了眼身侧的温常氏,脸上写满了对季明珠的喜爱,温钧似乎懂了一点。

    这对婆媳,还真的成亲母女一般的存在了。

    季明珠怕他心里对温常氏生怨,不肯将真相说出来,而温常氏信任明珠,在这个女子困居后院,不能单独出门的时代,敢将如花似玉的年轻儿媳托付给王家人。

    双方都在相互付出。

    温钧勾唇一笑,身心放松下来,笑看温常氏拉着温萤讨论当时的庆幸。

    看着看着,浓浓的疲倦爬上了身体,眼皮耷拉下来。

    他靠在马车一侧睡着了。

    温常氏和温萤说话,过了一会儿,没听到温钧的回应,转头发现他竟然睡了,两人一愣,声音立刻小了下来。

    温常氏心疼地看着消瘦的温钧,喃喃道:“我这个时候才有真实感……”

    她的儿子温钧,真的成了状元。

    衣锦还乡,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

    夫君他在天之灵,应该瞑目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温钧到家之后好好睡了一觉。

    第二天醒来,有了精神,才开始处理回来之后扑面而来的一件又一件事。

    首先是徐县令的交好。

    面对着这位从前官位高不可攀,现在看来,其实却并没什么了不起的徐县令,温钧并没有小人得志,依旧笑容如沐春风,来者不拒,照单全收。

    至于徐县令打算投资的事情,他也如实说了,他现在只是从五品的侍读学士,并没有什么权利。

    徐县令与其想着走他这里的关系,还不如好好处理公务,做出一点贡献来,获得请调回京城的允许。

    徐县令愣住:“等等,侍读学士?”

    难道不是从六品修撰?

    温钧谦虚一笑,拱手示意京城方向:“皇上厚爱,破格提拔。”

    徐县令服气,竖起大拇指,不愧是六元及第的状元。

    温钧失笑,摇头道:“徐大人也不用担心,你的治下接连出了一个状元,一个进士、一个举人,这泼天的政绩,不出意料,年底调令就能下来了。”

    徐县令双目瞪大,被这一句话点醒。

    对,这都是政绩啊。

    为人父母官,不但要管各种公务,也有教化当地百姓的责任。

    朝廷有令,若有政绩,可着情嘉奖。

    教化出了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,难道还不够吗?

    徐县令想到这里,激动得脸色涨红:“多写温大人点醒我。”

    温钧自谦一笑:“日后同朝为官,还请徐大人不要忘了和温之间的情谊。”

    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牢靠,都是靠着周放这个名字才强行联系在了一起。但是从今日后,他们会有更加紧密的利益关系。

    送走徐县令,温钧出门去找村长。

    村长也是族长,是温家族系的当家人,听说温钧来了,连忙迎出来:“温钧,太好了,我正要去你家找你。”

    温钧轻笑:“所以我自己过来了,免得麻烦您。”

    族长的辈分大,不说温钧只是今科状元,就算是御前驸马,在族长面前,也要自谦为小辈。这是属于古代氏族之间默契的潜规则,以宗族为中心聚拢力量,才能让一个姓氏绵延得更加长久。

    这些年来,温钧从未和村长起过一次争执。

    好在村长也是一个明理之人,从未得寸进尺,反而恪守着底线,多次为温钧提供便利。

    温钧有恩必报,一直对村长十分尊敬。

    今天过来,他打算旧事重提,和村长讨论一下建立牌坊的事情。

    当年他放言让大家等他会试回来再建牌坊,一晃几个月过去,他如期回来,带回了六元及第的荣耀。

    不过这牌坊,却不用族里出钱修建了。

    六元及第,值得破例。

    皇帝指点过礼部,让礼部派人来修建,礼部也对温钧的牌坊非常重视,和工部商量过后,采买好了石料,派人送来上林县,由工部亲自修建。

    “皇帝下令让建的?”村长目瞪口呆,“老天爷,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。”

    温钧摸了摸鼻子:“总之,村长您不用再操心这些了,只要等工部的人来了之后,告诉他们打算将牌坊立在哪里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,老汉一定记得。”村长被吓得不轻,连忙点头,心里还在想着皇帝下令修建牌坊的事上。

    皇帝让修的,得有多豪华啊?

    温钧摇头,乡下百姓没见过大人物,连县令都能吓他们一跳,更何况皇帝。

    村长这个样子,倒是十分正常。

    他给村长留了一点时间回神,直到村长冷静下来一些,才说起另一件事。

    温钧:“村长,我这次回来,主要是为了祭祖。您看哪个日子好,我们再开一次宗祠吧。”

    当年温钧中了秀才,得中小三元,村长和温常氏兴奋地开了宗祠,将这件事记载在了族谱上。如今温钧连中六元,还是皇帝亲口御封的状元郎,更要好好庆祝。

    这次祭祖,不出意外,将会是一场十分盛大的仪式。

    村长沉吟半响,点头道:“我这就去和几位族老商量一下,挑个好日子,将东西准备起来。”

    温钧满意点头:“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族里经过商量,最终将日子定在五月二十七。

    这个日子并不是最好的,但是温钧急着回京述职,而六月间,村里也要忙着收获,怕是没时间准备东西,两相考虑,才选了这个日子。

    定好日子后,其他需要的东西也开始了提前准备。

    五月二十七,祭祖开始。

    这一日的温家村热闹至极,温常氏请来了舞龙队伍和戏台版子,白天唱戏,晚上舞龙,十里八乡都来看,将温家村挤得满满当当。

    除了他们,还有一些专门为温钧而来的。

    温钧低调回乡,徐县令受了他的委托,也没有将消息传开,但是他前些天去拜访孙老先生,还去码头接了卫二郎和温蔷,多少漏出些痕迹,而状元郎的名气实在太大,就算遮掩,还是有不少人打听到了温钧中状元一事,趁着这一日,赶来恭贺温钧和温氏族人。

    不过,今时不同往日,温钧已经是从五品官员,不可能每个都见、

    温钧只见了几位昔日打过交道的人家,比如赵家、丛家、卫家等几家,便借口劳累,回屋休息去了。

    对了,季家也来了人,是季老爷和季明瑞。

    可惜温钧忙于准备祭祖的事务,没有功夫招待他们,只能留他们在温家住一夜,等回头再详说。

    第二日清晨,热闹散去,温家村又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今日,也是正式开宗祠的日子。

    温钧宗祠多年未曾修缮,但是细节里,依旧透露着几分古朴大气,代表温氏族人祖上也是出过有才之人的。

    时隔多年,再一次出现了一个能够带动全族地位上升的温钧,让几位族老高兴得热泪盈眶。

    温家全族人都聚集在了宗祠里,吉时到了,点燃三炷香,一起下跪,祭告列祖列宗温钧的事迹。

    将香插上香案,族里一位年迈的族老递过来族谱和毛笔,让温钧将自己的事迹写上去。

    温钧一愣。

    但是在场之中,就他的字最好看,地位也最高,就算对这件事哭笑不得,最后还是由温钧这个本人亲笔写上去的。

    写好族谱后,大家再次跪拜了列祖列宗,然后将族谱封存。

    村长宣布仪式结束。

    温钧松了口气,从蒲团上起身,看着族人们兴高采烈地投来钦佩的目光,心里也有几分会心的触动。

    他的名字,将会随着温氏这个宗族,长久地流传下去。

    第101.第    101    章

    祭祖仪式过后,    村人并未散去,反而期期艾艾地挤在一起,    偷偷打温钧。

    终于,    第一个人鼓起勇气,    走上前来,    恭喜温钧成为状元。

    昨日亲眼见证温钧在一众大人物面前侃侃而谈,挥洒自如,大家都知道这个昔日的少年不一样了,有些怕温钧会不耐烦,不敢打扰他。没想到,面对走上来的村人,温钧还是和气微笑的模样,和以往毫无差别。

    众人见状松了口气,    纷纷挤上去恭喜。

    这可是他们温家一族最有出息的人,将来还要青史留名的那种,    能和他说一句话,    都是福气,能吹一辈子。

    温钧瞥见蜂拥围上来的人潮,微微惊了一下,连忙安抚众人,免得发生什么惨案。

    弄得大家更加受宠若惊。

    等大家依次恭喜过了,    满足地散去,    温钧也无奈地摇摇头。

    这些族人,    有时候实在是十分可爱。

    村人散去后,    宗祠冷清下来。

    温钧转头,发现村长和几位族老还在,连忙上前表示,他希望出一笔银子修缮宗祠。

    这是一种潜藏的规则,宗族里最有出息的那个,对宗族里的贡献总要大一些。

    只是他在村里呆不久,很快就要走,只能将事情交付给村长帮忙。

    听到温钧的话,村长眼睛发亮,拍了拍他的肩膀,虽没说什么,眼底却满是欣慰。

    “好,不愧是我温家的后代子孙。”几位年迈的族老也夸赞着,露出激动的表情,眼睛笑眯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们没什么大出息,只能守着宗祠一辈又一辈地等待,等待一个有能力的后生,将温家一族带起。

    现在,他们等到了。

    温钧被他们如此大的反应弄得有些诧异,只是出一点银子,稍微修缮宗祠,倒弄得好像他是救世主一般,实在让人受之有愧。

    不过,对宗族而言,一个冉冉升起且正当年的状元,的确无异于救世主了。

    一个状元的意义,比温钧想象的还要重大。

    温钧还没彻底融入这个时代,对自己地位的了解还不够透彻,自谦了一句,将早已准备好的一百两银子交给村长,又说了几句话,便告辞回家去了。

    家里还有两个人在等他。

    见到温钧回来,在院子里发呆的季明瑞蹭地站了起来:“姐夫!”

    温钧冲他点头:“我换身常服,你去书房等我。”

    祭祖穿的衣衫会正式一点,但是并不舒服,在家里自然要穿舒服些。

    温钧换了一身衣衫,才去书房找季明瑞。

    这么一刻钟的时间,书房里还是只有季明瑞一个人。温钧见状笑了笑,进屋坐下。

    既然季明瑞选择避开季老爷来找他,想必是下定了决心,想通了。

    他态度随意了一些,问了下季家的近况如何。

    季明瑞低下头,沉默片刻道:“娘的肚子大了,这些日子,家里的生意都是我在管,爹在家里陪娘……还有,娘说想念大姐,爹就派人去接了大家回家,住了几回。”

    温钧挑眉:“你有什么看法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季明瑞愣愣地抬头,看着温钧,脸色纠结而扭曲,崩溃地抱住脑袋,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温钧冷静看他:“你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他只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——现实就是,在季柳氏和即将出生的孩子面前,季明瑞这个嫡子毫无竞争之力。

    季老爷这辈子,就倒在女人身上了。

    他现在可以为了季柳氏放弃生意、接回王雪雁,将来就可以为了出生的孩子,将季明瑞发配到角落,将家里的生意都交给出生的孩子。

    期待季老爷,不如自己站起来。

    而且真相,肯定不会像季明瑞说得这样简单。有些时候,冷漠忽视这种家庭冷暴力,说给外人听,仿佛没什么大不了,只有亲身体会的人才能感觉到,那是让人从心底开始绝望的痛。

    要不是受不了,季明瑞这个傻白甜也不会背着季老爷找上温钧。

    温钧逼着季明瑞面对现实,想明白自己的处境。

    季明瑞愈发崩溃,咬牙忍耐,眼底流露出深深的后悔:“姐夫,你回京城后,帮我和二姐道歉,告诉她,我知道错了。”

    温钧顿了顿,答应道:“我会记得的。”

    季明瑞忍耐不住,红了眼睛。

    他终于也体会到了季明珠当年的痛苦。

    在家里,季老爷和季柳氏仿佛才是一家人,而他,只是一个聘请来的管事,负责沟通生意,将东西都拿回去向他们禀告。

    就连被赶出家门的王雪雁,现在都比他的地位高。

    季柳氏高龄产妇,怀孕怀得十分辛苦,吃不下东西,总是吐,季老爷心疼得要命,对她的话唯命是从,从无二话。

    要不是还有一个温钧在旁边震慑着,他甚至打算将王雪雁重新归入季家家谱。

    温钧:“……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,温钧觉得不可思议,季老爷的脑子构造,真的没有问题吗?

    不过,无论季老爷脑子有没有问题,反正温钧是被他搞糊涂了,连带着季明瑞也被他寒了心。

    温钧收回心神,看向面前的少年,沉声问道:“所以,你想通了?要不要和我合作?”

    “我想通了,但是……我可以吗?”季明瑞屏住呼吸,脸上写满了受宠若惊。

    在温家待了两天,季明瑞是彻底看清了温钧这个状元有多耀眼。

    温钧都是状元了,要什么没有,还需要他这样一个软弱又废物的小舅子吗?

    温钧宛若叹息,眼底满是无奈,低声道:“有什么办法,你是明珠唯一的血脉亲人。”

    季明瑞忽然懂了。

    沉默一会儿,他狠狠地点头:“我要合作,姐夫,你说怎么做都行,我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季老爷让他失望了,现在,他不想让季明珠失望。

    就像温钧说的,他们姐弟,是这个世上血脉关系最亲密的人。

    温钧眯眸,不放心地再问一遍:“你真的决定好了?”

    “真的!”季明瑞咬牙,一脸认真,“我发誓!”

    温钧盯着他半响,没说话,直到少年被盯得有些不自在,才满意地勾唇笑了。

    “很好,我相信你。”

    王雪雁那件事之后,季老爷三番四次地反悔,墙头草一般两边倒。但是季明瑞却始终站在季明珠这边,拒不肯接受王雪雁。

    温钧愿意相信,他没有继承季老爷那糟糕的性格,是个可用之人。

    既然这样,他之前的计划也就可以摆上台面。

    只是季明瑞现在还有点小,不够成熟……

    沉吟片刻,温钧看向季明瑞,若有所思道:“季柳氏生产还有三个月,再加上坐月子,带孩子,没有半年,你爹都抽不出空来打理生意。这样吧,这半年,你留在季家,多学点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季明瑞瞪大眼。

    温钧一笑,慢条斯理地解释:“你爹虽然软耳根,在做生意这方面却是有自己的一套。等你学会他三成的功底,再来京城找我。”

    想了想,他鼓励道:“到时候,我带你一起搞事情。”

    季明瑞愣住了,不太懂什么叫搞事情,可是温钧让他继续留在季家的事,他却是听懂了。

    他有点不好意思道:“其实,我已经学了很多。”

    他扭扭捏捏半天,解释道:“爹之所以留在家里照顾娘,让我代为打理生意……是我主动提的建议。我觉得反正爹娘都偏心到没底线了,我得多学一点东西,哪怕不讨爹娘喜欢,还能靠着这个赚点小钱,将来去京城投奔你和二姐。”

    “这几个月,我学了不少东西。”季明瑞鼓起勇气道,“虽然还没有我爹那里精明,但是也可以独当一面了。”

    温钧听着少年磕磕巴巴的自白,眼神微妙。

    原来季家的人,也不是个个都是傻憨。

    温钧点头:“既然如此,下个月我要回京城,你随我一起走。”

    “好!”季明瑞顿时眼睛亮了起来,迫不及待地答应,背后仿佛有尾巴在欢快地摆动,还讨好地凑上来道,“谢谢姐夫!”

    温钧一愣,忽然有了几分愉悦。

    虽然这个弟弟又熊又傻,但是至少还能教,不至于无可救药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季明瑞还未弱冠,要随温钧一起上京,得和他的父亲季老爷打个招呼。

    温钧坐回书桌前,让季明瑞去请季老爷过来。

    季明瑞听话去了,走到东侧院的客房里。

    昨天温家太过热闹,季老爷来找温钧,却说不上话,不得不在温家留宿了一夜。结果,因为担心季柳氏的情况,翻来覆去没睡好,这大白天的还要在屋里小憩补眠。

    季明瑞叫醒他,告诉他,温钧回来了,在书房里看书。

    季老爷一骨碌爬起来:“我去和他说清楚,说清了好回家,你娘昨天没我照顾,也不知道睡得好不好。”

    要你照顾什么啊?季明瑞无语,看着他精神抖擞地跑出去,迫不及待的样子,就觉得一阵厌烦。

    他往后一倒,倒在季老爷刚刚睡的床上,看着蚊帐,眼底一阵迷茫。

    渐渐的,迷茫褪去,他露出了坚定的眼神,狠狠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而书房里,温钧也等来了季老爷。

    “岳父来了?快请坐。”他露出一个微笑,面色诧异,站起来请季老爷坐下。

    等季老爷坐下了,他才故作疑惑地问:“昨天太忙,忘了问岳父来找我有何事。”

    季老爷当真,连忙提醒道:“过年的时候,你不是说问我要不要继续布匹生意吗?”

    温钧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点点头:“是,我都忘了。”

    季老爷哈哈一笑,摆手道:“没什么,我来找你也差不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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