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人总是会成长的,那些曾认为不可思议的事,如今做来也得心应手了。 谢澜原本指的是脸颊,但他们互相对视片刻,一个温存而又柔软的吻落在了他的唇角。 “主子,三殿下回来了——” “江都一别……” 看清室内场景,两道叠在一起的声音戛然而止,影卫习以为常的低下头去,燕瑾年却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,“你们——” 知晓两人关系不简单是一回事,亲眼撞见又是另一回事,接吻对至今母单的燕某人来说刺激实在不小。 萧明之触电般从他怀里退了出来,端正坐好,忽略耳根的可疑红晕,还是挺能唬人的。 他轻咳一声,抬眼看去,只瞧见门边站了一个乌漆嘛黑的人影,笑起来露出一口小白牙。 谢澜的反应小一些,眼神讶异,“殿下,您……黑了。” 燕瑾年接过姝曲递来的帕子,嘀嘀咕咕解释,“为了提前混进城,不得已才出此下策,让两位见笑了。” 他没有谢澜出神入化的易容术,想要不被察觉,只能对自己狠一点。 擦净面颊涂抹的黑泥后,露出来的皮肤虽比从前黑了不少,好歹不夸张,在正常范围内。 书信总有时间差,比不得当面交流痛快。三人交换了一番情报,谢澜问,“殿下从江都带了人回来?” “是”,燕瑾年也不掖着,一五一十的说了,“世子在信上说宁王一家独大,我担心仅凭几家之言冲不垮他,打算多拉几个同盟。” 短短数月,燕瑾年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,若叫宁王跟太子知道,定要心生忌惮,欲除之而后快。 事到临头,燕瑾年有些失眠,总想做些什么来调解内心的浮躁,“你们猜猜,我带的人是谁?” 谢澜简单思索后就给出了答案,燕瑾年顿时乐趣全无,摊在座椅上变成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,“世子可会读心术?” 谢澜失笑摇头,“同时与我们有关的人里,也只有她最合适吧。” 燕瑾年幽幽叹了口气,打起精神再度开口,“世子先前提到过,会有人帮我,眼下可否为瑾年解惑?” 谢澜颔首,缓声给出一个名字,“仓部司员外郎,苏成鹤。” 翌日。 燕帝不久前病了一场,脸色青白无血色,一直在苏贵妃宫里养着,可迟迟不见好,万般无奈之下把部分国事交由燕九瑜处理,直至燕瑾年回京,才撑着病体上朝,没成想又出了事。 天刚擦亮,一名身穿粗布衣裙的女子手举状纸,跪在御史大夫褚行上朝的必经之路上,身躯虽瘦弱,却挺得笔直,此等奇景引来不少百姓围观。 驾车车夫见她拒不让路,怒斥道,“大胆刁民,再不速速离去,按冲突仪仗罪论处!” 他说完,立刻有侍卫上前欲将其拿下。 哪怕被刀架住脖子,女人身影纹丝不动,摊开状纸扬声道,“民女家住江都潥城县,听闻大人刚正不阿,不远万里来此,只为揭发以孙少庸为首的多名掌柜倒卖赈灾粮,谋取暴利一事!” “慢着”,褚行掀起帘子,见那女子面颊凹陷,指节粗大,一看便是吃过苦的人,呈上来的状纸用词直白字字泣血,空白处是无数百姓共同按下的红指印,密密麻麻占据整张白纸,看上去触目惊心。 这个年代消息闭塞,邺京百姓只知江都发了水患,具体有多严重却从未听人提起过,乍然听闻一两三斗的天价粮食,立刻感同身受起来。 不少人痛骂出声,祈求御史大人为民做主。 褚行眉头越皱越紧,震怒之下,竟直接带着人上朝,把事情捅到了燕帝面前。 燕瑾年紧随其后,将暗中搜罗的罪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呈了上去,行至大殿正中朗声道,“启禀父皇,儿臣要弹劾前钦差大臣郑应元欺上瞒下,贪污渎职,与商勾结,私下倒卖救灾粮食,大发难民财!” 燕帝听到熟悉的名字就头痛不已,阴着脸翻完,猛然拂袖将厚厚一摞奏折扫落在地,起身撑着桌面扫视众人,还未开口先重重咳嗽起来,嘶声道,“好,很好……这就是朕的好臣子,枉朕如此信任你!” 他连说几个好字,可见气到了极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