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贤国公被押, 燕帝废止燕九瑜监国之权,强撑病体处理朝政,开展对苏氏一党的清算,据说从国公府搜出来的数十箱金银珠宝晃花了一众官员的眼, 整座大殿被映得宛如白昼。 由于燕瑾年治理水患有功, 被燕帝亲封为瑞王, 带在身边教导, 处理政事,已经站队的大小官员不得不重新审度局势,为来日做打算。 一时间门, 瑞王代替宁王,成了众人争相追捧的香饽饽,每日散朝后,时常有官员以各种理由邀他赴宴,增进感情,更有甚者, 动起了嫁女的心思。 对此, 身处风暴中心的燕瑾年始终保持着清醒,行事低调, 叫那些盯着他的人挑不出错来。 这日, 被公认为贤明仁德、有储君之风的瑞王本人来到靖王府躲懒时, 对谢澜一人态度也一如往昔—— 求知欲旺盛, 且没什么架子。 燕瑾年抿了口茶水,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,总觉得这里的比外面好喝上许多,“先前褚大人曾找过我。” 谢澜感兴趣地略一挑眉,“哦?” 燕瑾年支着下巴, “他说,那日帮的并不是我,而是江都数十万百姓。” 若无人帮忙,那名女子恐怕连城门都进不来,更别说拦驾喊冤了,褚行不是蠢人,联系后续发生的事,稍一思考就想明了前因后果。 萧明之神色平静,“褚大人清廉正直,是不可多得的骨鲠之臣,会有此一说也正常。” 当年燕帝坚持撤换镇北将军,满朝文武只有褚行一人持反对意见,只是寡不敌众,帝王一意孤行,讲再多道理也是无用功。 褚行也明白这个道理,干脆眼不见为净,接连三日称病未上朝。 萧明之亲自登门致谢时,他也说了同样的话:萧氏满门忠烈,老夫只是遵照心意行事罢了,无关派系争斗,为的是黎民苍生。 谢澜发觉萧明之情绪不对,从桌下悄悄牵住了他的手,“殿下不必担忧,只要您肯为百姓做事,褚大人自然也愿为您所用。” 说罢岔开话题,“我观殿下最近清减不少,莫非有心事?” 燕瑾年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,没想到还是被看了出来,险些被茶水呛到,“咳咳咳——” 萧明之思绪一乱,跟着问道,“殿下有事不妨说出来,多个人也多份主意不是?” 燕瑾年罕见露出几分踌躇,话未说先红了脸,“最近不少人上门议亲,就连父皇也问过我意愿。” 他还是不习惯自称本王。 谢澜不理解他那份弯弯绕绕的心思,“那殿下可有喜欢的人?” 没有人能拒绝八卦的魅力,萧明之悄悄竖起耳朵,静待下文。 燕瑾年曾明确对他一人间门的感情表达过羡慕,可轮到自己,偏偏想不出未来妻子该是何模样,对着一张张高门贵女的画像也没有任何感觉,实叫人纳罕。 难不成……他也有断袖之癖? 他不知不觉把心中所想问了出来,谢澜神色微妙一瞬,旋即不动声色给他灌鸡汤,“缘分未到罢了,况且……喜不喜欢,其实与性别无关,等殿下遇见那个人就知道了。” 燕瑾年手里的茶水顿时不香了,滋滋冒着酸气。 恰在此时,守在院外的小太监石英慌慌张张跑了进来,“不好了殿下,宫里传来消息,陛下突然昏倒了,太医院正全力救治呢!” 燕瑾年没了说笑的心思,霍然起身,匆匆道别后跟在小太监身后离开了。 随着燕帝病重的消息传出,才安稳不久的朝堂再起波澜,就连幽禁东宫的太子都被放了出来,进宫侍疾。 机会千载难逢,谢澜猜测,连日闭门不出的燕九瑜恐怕要有大动作。 果不其然,马蹄声伴着奔跑时甲胄有规律的碰撞断断续续响了一下午,启祥街一片肃杀。 燕九瑜自称得到消息,瑞王借侍疾之便行忤逆之事,意图谋朝篡位,万般无奈下,只好协同神威军统领率兵马入城,将皇宫围了起来,戴罪立功,捉拿逆贼。 邺京百姓人人自危,皆闭门不出,昔日热闹繁华城市瞬间门空寂下来,变成一座死城。 燕帝未醒,燕九瑜骤然发难,此时请相邻郡县支援已然来不及,禁军统领匆忙调集可用人手,与叛军成对峙之势,战局一触即发。 亥时三刻,数不尽的名贵药材灌下,燕帝总算有了意识,醒后听闻宁王起兵谋反,胸膛剧烈起伏,气得喷出口血来,差点又厥过去。 他这病来得蹊跷,从风寒衍化成恶疾,定然被动过手脚。 究竟是苏贵妃……还是皇后? 燕帝半睁着眼,犹如一头濒死的野兽,豁上性命也不愿放过害他的人,“宣靖王入宫……贵妃苏氏……赐死。” 他忌惮了萧家人一辈子,到头来还要借他们的手平乱,简直讽刺至极。 时隔多年,萧明之尘封已久的寒星剑再次出鞘,临行前,看着镜中一身银色盔甲的自己,蓦然有种恍惚不真实的感觉…… 他快速收敛心神,即便竭力伪装,不自觉皱起的眉还是泄露了真实情绪,“你只管待在府中,有影卫护着,谁来也伤不了你。” 时间门不等人,萧明之准备离开时,谢澜一把攥住他的手腕,看着那双眼睛一字一句问,“将军此去,何时回来?” 萧明之轻轻笑了一下,语气温柔,“很快,你要等着我。” 见谢澜一一应下,他才转身出门。 燕九瑜没料到萧明之居然肯现身,且来得这样快,身后将士见了身披铠甲的男人,未战气势先没了一半。 试问早年谁没听过大燕战神//的//名//声,这样强劲的敌人,真的可以战胜吗…… 燕九瑜眯了眯眼,决定先攻心,“报君黄金台上意,提携玉龙为君死,靖王战功赫赫,实乃我大燕肱股之臣,但今日本王也要送你一句忠告,心存大义固然好,但可别效忠错了人,被蒙在鼓中都不知道。” 萧明之早对父兄的死有所怀疑,只是多年来没查到半点蛛丝马迹,便暂时搁置了,如今旧事重提,面色瞬间门难看起来。 然事分轻重缓急,他今日站在这里,为的不是燕帝,而是他想守护的人,陈年旧账可事后清算,宁王却不能不除。 第(1/3)页